2025年,視頻播客站上風口,但熱潮之下需冷靜審視:它不是“音頻+畫面”的簡單疊加,而是深度內容在媒介進化中的自然延伸。頭部IP的高光掩蓋不了中腰部創作者的真實困境,平臺補貼可能催生泡沫,但用戶對“高效、豐富、可互動”的信息獲取方式的需求卻是真實的。


2025年,視頻播客成了內容行業的新風口。
B站率先下場,羅永浩、魯豫、于謙等名人,以及晚點、商業漫談、亂翻書等商業媒體或媒體人紛紛入局。
更有大量視頻播客創作者,將內容同步分發至抖音、小紅書、喜馬拉雅,甚至微博、騰訊視頻等平臺。


圖片源自B站
而在大洋彼岸,視頻播客早已興起。
美國最具影響力的播客,大多以“視頻+音頻”雙軌發布;Netflix、福克斯兩巨頭,近日也宣布進軍該領域。
12月7日,在極客公園創新大會上,羅永浩公開呼吁播客同行要擁抱視頻化:不要抱著古怪的偏執,認為播客只能是音頻;自己的播客內容已上線11個平臺,視頻版本貢獻了80%–90%的流量。(大意)


圖片源自視頻號@極客公園
一時間,純音頻播客仿佛遇到了“不視頻化就被淘汰”的生存焦慮。
可熱鬧之下,「克勞銳」不得不冷靜發問:
這場“視頻播客熱”,究竟是用戶的真實需求,還是平臺補貼催生的短暫繁榮?2026年,潮水退去,是否會留下一地“裸泳者”?一起聊聊看吧!
別拿頭部樣本當行業常態
討論視頻播客的未來,首先要打破一個認知誤區。
當前大眾把對視頻播客的關注,更多集中在羅永浩、魯豫等頭部IP和專業團隊身上。可將他們的成功等同于行業常態,本身就是一種認知錯位。
這些頭部玩家,靠著成熟的制作團隊、強大的資源背書和天然的流量優勢,無論在哪個領域,都比普通創作者更容易成功。


頭部的輝煌只是個案,中腰部的存活才是行業真相。
真正決定視頻播客行業未來的,不僅是聚光燈下的大V,更是那些默默更新、缺乏曝光的中小播主,他們才是檢驗視頻播客能否持續發展的試金石。
只有剝掉“明星濾鏡”,回歸內容本質,我們才能看清核心,即視頻播客到底具備哪些純音頻不可替代的價值?
信息密度,視頻比音頻只多不少
視頻播客雖火,但并不是新技術,它只是內容形態的融合升級,既保留了傳統播客“長對話、深內容”的內核,又疊加了視頻的可視化優勢。
雖然不少反對者認為“播客的本質是聽,視頻化是畫蛇添足”,可這種觀點卻忽略了媒介演進的基本邏輯:用戶永遠在追求更高效、更豐富的信息接收方式。
“音頻+畫面”的混合體,遠比單純音頻可呈現的內容更多、信息更豐富。
純音頻受媒介限制,無法傳遞嘉賓的表情、肢體語言、演示過程或視覺素材。而視頻播客則可以通過微表情展示、圖形化表達、現場演示等,讓內容更直觀、生動。
魔術大師劉謙在做客羅永浩的視頻播客時,就進行了一場魔術表演。若僅靠純音頻,觀眾只能聽到羅永浩“哇!哇!”的驚嘆,根本感受不到魔術的精妙。
所謂“音頻的想象空間”,在這類場景下,遠不如真實畫面帶來的沖擊。


圖片源自B站@羅永浩的十字路口
此外,視頻播客還強化了臨場感與真實感。
B站的彈幕功能,就為視頻播客注入了強烈的社交屬性,讓觀眾不再是單向“聽”,還能實時評論、共鳴、提問。這種互動性,也是純音頻播客難以企及的。
或許很多純音頻受眾認為自己不需要彈幕,但這不能并不能否定彈幕為播客帶來的價值。


圖片源自B站@多新鮮吶
更重要的是,視頻播客并未削弱深度用戶的忠誠度,反而可以通過視覺記憶強化認知。觀眾很可能因為喜歡某位嘉賓的神態、布景風格或整體氛圍持續追更。
所以說,視頻播客并非取代純音頻播客,而是自然延伸。未來很可能會出現“音頻為主、視頻為輔”的雙軌并行模式,讓用戶自由切換。
成本可控,門檻沒想象中高
很多不敢嘗試、或是不看好視頻播客的創作者,總覺得視頻播客“制作成本更高”。
這點我們并不否認,相較于純音頻播客,視頻播客的成本確實會有所增加。
播客營銷學院與Lower Street聯合開展的新研究(基于300余名受訪者數據)表明:若以“注意力成本”衡量,制作播客視頻內容的成本比純音頻高出77%。制作視頻會使人員配置增加約50%,制作成本提升3.6倍。
77%、50%、3.6倍,這些數字看起來確實很高,但如果不以羅永浩、魯豫的標準要求自己,成本還會有這么高嗎?
「克勞銳」覺得覺得未必。
其實絕大多數從純音頻轉型的創作者,只需增加2~3臺攝像機(手機也行)、基礎燈光和簡單布景。剪輯雖有額外工作量,但流程固定、難度不高,且能隨著經驗積累逐步優化效率。
在總體成本、工作量增長相對可控的情況下,視頻化帶來的收益潛力可遠超成本增幅,無疑更具想象力。
從變現困難,到打開新空間
流量價值顯著提升
純音頻播客的發布平臺相對垂直,要么是喜馬拉雅、小宇宙等專業播客平臺,流量規模有限;要么是QQ音樂、網易云音樂等音樂平臺,播客不是核心主推內容,曝光機會寥寥。
視頻化之后,播客內容可同步分發至抖音、B站、小紅書、視頻號等流量更充沛的社交平臺,觸達人群能實現指數級增長。


圖片源自抖音
而且,視頻播客內容還可以進行“二剪”等多樣化傳播,一次生產、多端收割。
“一魚多吃”的模式,不僅能大幅攤薄單位成本,還能持續擴大流量池,這都是純音頻播客難以實現的。
廣告形式更靈活多元
純音頻播客的商業化之所以艱難,核心在于廣告形式單一,高度依賴口播的廣告。
口播的頻次高了惹人反感,頻次低了效果不佳;即便內容優質,也難以保證用戶完整收聽,品牌方自然興趣寥寥。
視頻播客則打破了這一限制,產品可以在視頻中自然露出。比如羅永浩節目中的瑞鑫咖啡,曝光效果遠勝幾十次口播。


圖片源自B站@羅永浩的十字路口
此外,視頻播客還可以插入貼片廣告、利用彈幕獲取即時反饋,或通過書房、咖啡館等場景化布景實現軟性植入。
傳統對話類、訪談類節目,都值得視頻播客式轉型
一直以來,很多品牌有企業主訪談、客戶對話等內容需求。
過去解決這個需求,企業需要組建專屬拍攝團隊、撰寫腳本、進行多機位拍攝,不僅成本高昂,剪出來的視頻大多也只是發在企業自有賬號上,傳播效果有限。
如今,在預算合適的情況下,這類需求完全可以通過與商業媒體合作視頻播客,既能探討深度話題,又能借力媒體影響力觸達目標受眾。
目前,這種模式已形成可行的商業化路徑,也是大量財經、商業類媒體加速入局視頻播客的原因。
市場與平臺,正在發力助推
播客作為深度內容的重要載體,其存在價值毋庸置疑。
從大盤數據來看,2024年中國聲音經濟產業市場規模達5688.2億元,預計2029年將突破7400億元。
雖然整體增速不快,但持續增長的態勢,還是證明了用戶對“深度內容”的渴求。而視頻播客作為播客形態的升級,自然會借著聲音經濟的增長而增長。
另一方面,各大平臺正大力推廣這一形態。
如今,各大內容平臺都面臨“內容同質化”與“用戶時長瓶頸”,需要優質、高黏性內容。視頻播客兼具深度與可視性,自然成為爭奪創作者與用戶的利器。
這也是為什么近幾個月,各類扶持計劃、流量傾斜、算法推薦紛紛落地的原因。
當然,風口易逝,機會留給敢行動的人。
有志于視頻播客的創作者,不妨趁勢而上。如果等市場完全飽和、競爭白熱化后再入局,只會錯失最佳時機。
大屏場景,或是被忽視的增長點
除了移動端和PC端,大屏市場或許是視頻播客的潛在增長點。
畢竟,播客的核心受眾集中在25–45歲的中堅群體,這部分人群大多已成家立業,與智能電視的核心用戶高度重疊。
而隨著播客從“耳朵媒介”向“視聽媒介”遷移,家庭場景的價值逐漸凸顯。
Cumulus Media and Signal Hill insights聯合發布的報告顯示:“三分之一每周收聽播客的聽眾通過智能電視消費播客,僅次于智能手機,電視是重要的視頻播客傳播渠道。”


另外,從《2025H1中國家庭智能大屏行業發展白皮書》的數據來看:2025年H1,我國智能電視終端規模同比增長5.4%、達4.32億臺,家庭激活規模增長了2.4%、達3.4億。
國內大屏無論是設備量、還是用戶量,都在低速增長,這也為視頻播客的發展提供了媒介支持。


優勝劣汰,理性對待
不可否認,2025年視頻播客的火爆,離不開平臺補貼與創作者扎堆的推動。但熱潮終會退去,市場終將回歸理性。
對于想要入局的創作者而言,既要抓住紅利,更要保持清醒。
首先,并非所有播客都需要視頻化。
如果內容完全依賴聲音敘事,強行加入畫面只會畫蛇添足。形式永遠服務于內容,脫離內容需求的視頻化,終究是徒勞。
其次,能否走紅,取決于內容而非載體。
變成視頻播客,不代表自動獲得流量,也未必能復制羅永浩的成功。當前很多視頻播客存在“轉場生硬、過度剪輯”等問題,破壞了播客應有的自然感,反而會引發觀感不適。
視頻播客一定不是播客的簡單視頻化,而要在保留深度的同時,兼顧視聽體驗。唯有平衡思想深度與呈現效果,才能贏得用戶的長期留存。
就此,再回到最初的問題:2026年,視頻播客還能火嗎?
作為風口,它或許會降溫;但作為一種內容形態,它大概率將穩健生長。
你覺得2026年視頻播客會怎么樣?在評論區與我們聊聊吧!
本文為@克勞銳原創,運營喵專欄作者
